“今天同学会那么多人,你装成这样真的很丢人。”
姜挽月每说一句话,我的心就凉了一分。
到最后的那一丝希望也彻底黯淡。
我指着程尧,嗓音发颤。
“他现在用的是我的心脏,你怎么不让他去跳?”
“三年前,你不顾我的意愿,强行把我跟他的心脏交换,你想过我吗?”
“你和他厮混的时候,你怎么不嫌丢人?”
啪的一巴掌,落在我脸上,震得我脸颊发麻。
姜挽月眼神阴鸷地瞪着我。
“你在胡说什么,我一直把阿尧当弟弟,是你思想龌龊!”
说着她嫌恶地撇过了头,拉着程尧的手头也不回地离开。
嘴角的鲜血滴落在地。
我垂着头站在原地许久,才打通了医院的电话。
“你好,我想预约机械心脏摘除手术。”
姜挽月是在半夜才回家的。
她身后还跟着程尧,见到我时神情愉悦,仿佛今天什么事也没发生。
“沈望,阿尧说要来和你道歉,还带了两瓶好酒。”
“姐夫今天的事情是我太胡闹了,你千万别生气,一定要和挽月姐好好的。”
程尧小心翼翼地看着我。
我却觉得可笑至极。
明明一开始是他想要看着我跳伞,引起他们的兴趣。
现在反倒来充当好人。
姜挽月见我不为所动,立刻皱起了眉头。
“阿尧大半夜来给你道歉,你就不要黑着一张脸了。”
“他现在还在恢复期,你就不能多让让他吗?”
我的嘴唇微抖,有些讽刺的笑了声。
胸口的心脏只要一闭上眼,就能听到零件的运转声。
“连心脏都让出去了,我让他的还不够多吗?”
还没等姜挽月发火,程尧迅速倒了两杯酒,有些局促的道歉。
“姐夫,你也知道我这些年什么事情都做不了,我很感激你和我交换了心脏......”
“这杯酒就当我向你赔礼道歉,你别生气好不好?”
我没有接过酒杯,只是淡淡地开口。
“这酒你自己喝吧。”
程尧举起酒杯,像是受了屈辱一般,眼眶有些红。
“我喝了你就会原谅我吗?”
他说着就要一饮而尽。
姜挽月下意识拦下,把酒杯砸在了地上,碎片摔在了我的脚边。
她恼怒地瞥了我一眼。
“阿尧还在恢复期你不知道吗?他都和你道歉了你还想怎样?”
姜挽月咄咄逼人的话让我心里一阵发寒。
从以前就是这样,姜挽月对这个小了七岁的弟弟近乎溺爱。
溺爱到,连我的命也无所谓。
“他道歉我就要原谅吗?当年交换心脏的时候,他怎么没想过求我原谅?”
“那时候他还小!而且是我为你们做的手术,你有什么不满冲着我来!”
姜挽月气得胸口剧烈起伏,程尧更是委屈。
“姐夫,你不喝酒那我就给你跪下了,只要姐夫能原谅我,我做什么都可以。”
他越是这样,姜挽月就越恼火。
她亲手倒了满满一杯白酒。
“沈望,不就换了颗心脏,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脆弱。”
“把酒喝了,不然阿尧会愧疚一辈子。”
她强硬地把酒递到了我面前。
我紧紧抿着唇,眼前的姜挽月很陌生。
机械心脏碰不了一点酒,她作为医生不可能不知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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