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时此刻,只要林霁山坦白自己喜欢的人是苏文漪,她就能顺理成章地提出解除婚约。
可林霁山只是愣了一下,就又转过头去,变回了平常古井无波的表情。
“家里定下的婚约,我不会悔诺。”
石清月的话卡在喉咙里。
她不能理解喜欢一个人为什么不能说出来。
前世,林霁山哪怕对她说过一次他喜欢的另有他人,她都不会对他死缠烂打那么久。
石清月重新把头转向窗外,没再说什么。
她想对林霁山说的话,也只有信中的寥寥数字了。
下车后,石清月跟着林霁山往补给站走。
路上,她看见一个小姑娘蹲下身,抓起泥巴就准备往嘴里塞。
见状,石清月连忙跑过去,拉住了她的手。
小姑娘乌黑的大眼睛看着她,肚子叫了一声。
石清月一愣,立即从口袋里掏出自己准备做晚饭的饭团,塞到了小姑娘手上。
本以为小姑娘会道谢,结果她拿着饭团立即就跑了。
接着,下一刻不知道从哪儿冒出一群小孩,将石清月团团围住了。
他们嘴里说着她听不懂的语言,手还不停地往她身上扒拉。
石清月不知如何是好,无措地后退。
就在这时,林霁山大步走来,拨开了这群小孩儿,拽着她的手将她带了出去。
两人走出老远,石清月才回过神来,惊魂未定地朝他道谢。
“谢谢啊。”
林霁山瞥她一眼,话却说得毫不客气:“石清月,不设防的善良,就是蠢了。”
石清月已经明白过来刚才是怎么回事,却还是反驳他:“我们不正是为了改变这一切才会来的吗?”
林霁山没想到她会这么说,心中一颤,定定看了她好一会儿才挪开视线。
几个小时后,石清月和林霁山带着物资回到医院。
刚安置好,就见苏文漪捂着脸匆匆跑过。
林霁山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她,问道:“怎么回事,怎么哭了?”
苏文漪拿开手,露出一双通红的泪眼,委屈得不行:“今天下午石同志不是不在吗?我就想帮她做一下工作,结果另外几个护士说只听石护士长的,叫我别多管闲事!”
石清月听得直皱眉,据她了解,医疗小组的人员都不是这种刺头,说不定其中有什么误会。
她才想说什么,却见林霁山转头冷冷地看向自己,讥讽道。
“石护士长,早上那样义正词严,我当你是什么高尚的同志,结果事情还没做几件,就学会了搞裙带关系吗?”
石清月整个人一顿,不可置信地看向林霁山。
他竟这样不假思索,就认为是她在使手段为难苏文漪?!
爱果然会让人变得盲目,就像前世的自己对林霁山,也如此刻的林霁山对苏文漪。
石清月冷下脸,直接说:“这事简单,叫他们来对峙,便知道苏同志说得是真是假了。”
林霁山却冷嗤一声:“他们都是你的人了,说的话有什么可信度?”
说完,他看也不看她,直接带着委屈不已的苏文漪离开了。
石清月顿时一口气堵在胸口。
只能攥紧手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。
片刻后,石清月换好护士服,到了病房。
一个护士迎上来,小声和她说:“护士长,你可算回来了,苏文漪刚刚借着职权狐假虎威,安排我们做事,自己在椅子上坐着偷懒,被我们说了,还有脸哭!”
石清月觉得可笑,也真笑了出来。
她摇了摇头,说:“咱们知道自己该干什么就行。”
是夜,石清月是被倾盆的暴雨吵醒的。
这是她来到乌鲁战区后,见的第一场雨。
石清月才起身,想走到门口看雨,接着,便是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大声响。
她慌忙穿好衣服出去,听见人说是旁边工厂的楼房发生了坍塌。
此时,整个营地内响起紧急铃。
接着,林霁山临危不乱的声音在广播中出现。
“各位士兵与医疗人员,迅速集合,展开救援!”
整个营地立马出动,分头寻找幸存者。
石清月背着急救包,在废墟中搜寻着被困人员。
人的生命太脆弱了,战争、意外,哪个都是难以承受之重。
石清月一边抢救伤患,一边指挥其他护士的工作。
刚忙完一处,她就听见苏文漪带着哭腔的声音。
“怎么办,怎么办!霁山,这个针头扎不进去!”
她循声看去,发现两人正在抢救一个伤患。
林霁山帮着忙,还不忘安慰苏文漪。
石清月快步走近,看见仪器上,病人的心跳骤停。
她神经瞬间绷紧,拿过苏文漪手中的针头,说:“我来。”
林霁山眉头紧锁,质问道:“石清月,你可以吗?到你手上的可是一条人命,不是什么练习的模型!”
石清月无暇他顾,摸索着伤者的血管,一下就找到了下针处。
药液瞬间注入,伤者的心跳奇迹般地回升。
石清月如释重负地直起身,对旁边的苏文漪说:“注意观察患者情况。”
说完,她看也没看林霁山一眼,直接背起急救包离开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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